密林菇

爱谁all谁,邪恶混乱,激情短打

101次亲密接触(2)

鬼切显然听到了。他瞪大眼睛,但碍于自作孽的一大筷面,一时没法说话。他一边奋力咀嚼一边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试图发表意见。

源赖光皱紧眉峰,抽出张纸巾递给他:“你认识我吗?”

鬼切艰难地咽下满嘴食物,被噎得翻了个白眼。这副糟糕的仪态让源赖光心中警铃大作,幸好接过纸巾擦嘴的动作勉强为他夺回一分。

他把嘴捂在纸巾里不做声,源赖光发现他在偷眼瞄着晴明。

因此源赖光说:“晴明,你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?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晴明做了一个你们随意的手势,站起身来。

“你怎么找来了。”晴明刚踏出餐厅门,鬼切就扑到桌上尽量靠近源赖光,用小小的气声发出一连串质问,“给的钱不够吗?能找到这里你也很厉害啊!”

“鬼切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“你认识我?”鬼切嘟囔道,“我真的失忆了?完全没有感觉啊……”

他坐回椅子里,拿筷子搅着拉面,继续嘟囔着:“我连拉面的味道都记得很清楚呢,他家的厨子喜欢往鸡蛋上撒一点黑胡椒粉。”

源赖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拉面,形状完美的太阳蛋覆盖在面条上,金色的蛋黄上沾着细细的黑褐色粉末。他把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,问道:“你记忆中,昨晚和谁在一起,做了什么?”

鬼切露出一点羞赧的神色:“和你啊。”

“我是谁?”

鬼切拨弄着手指,好一会儿才说:“既然你这么问,而且我失忆了,那你应该不是应召……”

“好了闭嘴。”源赖光截断那个词,深吸一口气,“说说这之前的事,在我之前,你和什么人在一起。”

“我和…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。”鬼切眼神突然警惕,看着他好像看着心怀不轨捏着把柄找上门来的坏人。

源赖光有点烦躁:“我是你丈夫。”

“别乱说啊!”鬼切嚷道,“我可是直男。”

源赖光想拍桌子,但实际上只是凉凉地说:“直男会找牛郎吗。”

这显然不仅仅是失忆了,两人在各自的震惊中陷入沉默,直到晴明重新进入餐厅,笑眯眯抚着双手问:“你们谈得怎么样啦?”

“我……我要打个电话。”鬼切神情呆滞,机械地站起,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准备拨号。

他的手机是刚买的最新款,上市不到一个月,屏幕比上一代大,边框窄到几乎没有,薄得像一片纸,被誉为开创智能机新时代的作品。他懵逼地瞪着自己的手机,傻乎乎地用手掌蹭了蹭屏幕,像不确定这是真实存在的东西。

屏幕识别了他的掌纹,跳出主界面。操作系统是延续了好几年的经典版,没什么实质性的大变化,似乎让他安心了一点。他低着头拨号,小心翼翼把手机放在耳边走出餐厅往外面的花园里去了。

源赖光捂住额头,感觉前所未有的虚弱,甚至忍不住向宿敌吐出心里话:“这太荒谬了。”

晴明拍了拍他的肩。

“坚强点。”晴明安慰他,“谁没失过几次忆呢。我认识好几个朋友都失忆了,现在还不都好好的。”

源赖光报以几声干笑:“我看他不只是失忆。”

“精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晴明摸摸下巴。

“他居然还记得你!”源赖光愤怒。

晴明笑了:“赖光啊,他忘记的恐怕只有你而已。”


前一天深夜,或者更应该说这一天凌晨,鬼切敲开了晴明家的大门。他曾在晴明家借住过好一阵,佣人们都和他很熟,因此他的来访没有受到任何阻碍。

正巧晴明还在花园赏月未睡,见他进来,打了个招呼:“咦,鬼切?”

鬼切就露出一脸过了宵禁时间偷偷回家被抓包的小朋友表情,支吾道:“我回来啦!我去睡了!”

晴明迷惑道: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对不起,回来晚了。”鬼切说,“别告诉我大哥啊!”

然后他就一溜烟跑进屋子里去了。

他是酒吞和茨木的学弟,出身孤苦但品学兼优性格单纯,酒吞茨木待他如亲兄弟,他干脆把两位学长叫成大哥二哥。两年前他刚大学毕业来京都求职,晴明是个可靠的朋友,既然受酒吞之托照顾他,不但让他借住了许久,在他有了自己的窝之后仍然留着他的房间——横竖安倍老宅房子大。

鬼切的反应这样奇怪,见多识广的,尤其在收留失忆人员方面颇有造诣的,自己也是资深失忆人士的安倍晴明,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
于是晴明跟着鬼切到房门口,趁着鬼切喝水,不经意似的问:“今天去哪玩了呀?”

“和同学去喝酒了。”鬼切说,有点高兴的样子,“今天收到通知,我被源氏录用了,下周一就去上班。”

那确实是两年前的事了。晴明想,嘴上只说:“那可太好了。早点休息吧。”


鬼切打完电话,游魂似的回到桌边,目光空洞地看着源赖光:“这么说……我是真的失忆了……”

“没关系,你还是你。”晴明说。

鬼切怀疑人生的喃喃着:“我和一个同性结婚了……我不是直男吗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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