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林菇

爱谁all谁,邪恶混乱,激情短打

寻刀(上)

大江山的星熊童子,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时、何地。他突然出现在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身边,亲密无隙仿佛他们是多年至交。
他容貌清秀,衣着严谨,沉默寡言,像个人类的贵公子,对酒吞和茨木以外的妖怪们态度温和又疏离,一种客气的高傲。
曾经有妖怪想向他挑战,酒吞制止了,被再三追问之后说道:“他是刀化的妖怪,不见血就不能归鞘。凭你这点本事,是想拿自己的命去祭他吗。”
渐渐的,才从酒吞、茨木与他交谈的语句间听出,他的本名叫做鬼切,原是一把斩鬼刀。
他到底是如何有了意识,凝出了血肉之躯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。或许是饮了太多妖鬼的血,斩鬼之刃自己成了妖鬼,说起来倒有些讽刺。
他初次醒来是在一间刀室,四壁空荡荡,除自己之外一无他物。懵懂间走了出去,外头也是一片荒芜,他便在山野中徘徊流浪,日子久了,连那间刀室的模样位置都记不得了。
他最先认识的同类就是酒吞与茨木。
酒吞是有些忌惮他的,严格限着茨木与他切磋得适可而止。只因他是无主之刃,若斗得狠了,发起狂来恐怕不能自控。
他或许自己也明白,平日里总是看酒吞与茨木切磋的多,他在旁或坐或站,略做点评。

这天,酒吞与茨木在树林里打完一场,席地坐着休息。远远听见干枯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,一步一步近了。鬼切提了一壶酒,悠悠然走上山来。
酒吞便问他怎么现在才来。
“昨夜下山,碰到一个人。”他放下酒壶,待酒吞递来三只酒盏,逐个筛满了,不紧不慢地说,“原本只想在集市上买些酒的,那人说话荒诞,与他争辩了几句。”
“争辩?”酒吞问,“话不中听,怎么不砍了他。”
鬼切端起酒盏,注视着酒中倒影:“他说他是我的主人……”
他慢慢阖上双眼,仰头喝干了杯中酒,叹了一口气:“我不信。但我心存侥幸。”
酒吞与茨木对视一眼,摇了摇头。
“鬼切,你生来就不自由。”茨木说。

自由是妖鬼最重要最在意的东西,对刀剑而言却不是。刀剑是主人的器物,生来就有被使用的责任感。哪怕是妖刀凶刀,锻造之初就尝了铸匠的血,若遇到足够强悍能支配它的主人,一样乐意成为被操纵的利器。
他只是走失,不是没有主人,他知道的。刀刃必须频繁涂抹油脂,用棉布皮革仔细擦拭,他的刀刃雪亮锋利,是精心保养的结果。因此他醒来时,距离他主人上一次出现不会超过数月。而他能得到如此仔细的维护,必然是因为主人十分珍视。他在外流浪已有数年,主人四处寻访,也是情理之中。
昨夜那个人气势强悍,像是一个能掌握利刃的人。
鬼切原本只是去买酒。这里的集市虽然小,卖的东西粗陋,有一家酒坊倒是有自己酿酒的秘方,酿出的酒清澈透明,回味甘美,与酒吞常喝的神酒相比,是另一番凉润的滋味。酒吞总嘲笑这酒太软,不合妖鬼肆意纵情的烈性,只偶尔尝一些。鬼切却是很喜欢的,这酒不像神酒的酒劲上头时叫人热血沸腾,而是入口平淡,待注意到自己喝多了,已经四肢绵软,头脑混沌。他拥有身体的时间不长,不懂得人世间种种温情旖旎,只觉得能暂时忘记一切,茫茫然如飘浮在水中随波逐流,也是很舒服的。
他就在酒坊门口碰到那个人。那个人形容俊美,衣饰华丽,站在土石建造的矮小酒坊旁边,像鸡窝旁立着一只鹤。
那个人正托着一只粗瓷酒盏,光洁的手指能叫那枉称瓷器的酒盏羞惭而死。
鬼切觉得这人很特别,忍不住看着他把酒盏送到嫣红的唇边,啜了一口酒。
“真不错啊。”那人说,“难怪鬼切你喜欢这酒。”
鬼切皱起了眉。当那人把视线转到他身上,他觉得胸膛里一阵抽动,像是他的本体在刀鞘中震颤起来。
“你是谁?”
那人走近几步,鬼切才发现他身量修长,比自己高出许多。那人低下头,俯视着他说:“我是你的主人。”
无稽之谈。
“跟我来。”他说。
他们去了一处附近的院落。那本是这乡间仅有的大户人家,此时却一个人也不见。那人在酒桌旁落座,不知是谁安排好了上等的酒具。
“酒解不了你的渴,鬼切。”他说,右手虚握成拳举在酒盏上方,一滴血落在透明的酒液中,“尝尝这个。”
鬼切看着那酒,血液顷刻融开了,几乎看不出颜色。
“你是妖怪,却长得像人。没有妖角,没有獠牙,没有异色的眼瞳。”那人看他犹豫,并不催促,只顾自己说道,“你比外面那些面黄肌瘦形销骨立的人更像人。因为你饮我的血而成形。”
他语气清淡却像钓饵引游鱼上钩,若鬼切听闻过他的大名则会知道他有多擅长此道。可鬼切只凝得少年人的体貌,于计谋方面更是一片空白,凶悍的实力曾让一切陷阱对他失效,他对人毫无戒心因为他无需防备。他拿起酒盏喝了下去。
温暖和甜美立刻充满了他的胸臆,让他头晕目眩,几乎坐不稳。芬芳的气味从那人身上源源散发,最浓郁的是他右掌心割裂之处。
“我叫做源赖光。”那人说,揽住鬼切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。
“好孩子。”这是他陷入沉睡前最后听到的话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感觉还是不太对,哪里怪怪的

强迫自己不要黄真是很为难

评论(5)
热度(96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密林菇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