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林菇

爱谁all谁,邪恶混乱,激情短打

玉树⑤-⑥

让我试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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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此处有发不出来的内容,见评)


还不如不管他。他在旭凤滚热的怀抱里恨恨地想。干熬着也不过这几个时辰。

可还能怪谁,他是自己走进这屋子来的。就像当年,是他自己走进这宫殿里来的。他以为自己能脱身,能控得住局面,现实就给他一耳光。

谁叫他是哥哥。

 


锦觅要上早朝。既然宿在了璇玑宫,他就不得不一早起来,陪着锦觅起身,送她出门。

他腰身酸痛,行动很有点不方便。锦觅虽有点三不着两,也看出来他身上不舒服,歪着头道:“哥哥,你可是累着了?”

几个更衣的宫人低着头笑,锦觅哪理会这些人的眉高眼低,顺着自己的思路说:“哥哥再睡会儿,我晚点来……嗯,我今天就不来打扰你休息了。”

到了晌午,外面一路通传,镇国夫人进宫来了。

 

 

镇国夫人荼姚向来说一不二,威势极盛。她气势汹汹进宫来要教训自己的儿子,宫人们跪了一地,没一个敢劝敢说话。

荼姚喝道:“都滚出去!”

宫人们毕恭毕敬,立刻滚了个干净,只留他们母子三人,和一个镇国夫人的亲信随从奇鸢。

荼姚按着怒气在殿中踱了两圈,指着润玉骂道:“你做的好事!”

润玉行了一礼,低声说:“孩儿不知做错了什么,请母亲示下。”

荼姚气得嘴唇直发抖,咬牙切齿道:“你……你,你昨夜逾矩,闹得满朝皆知。就算是少年夫妻,何至于此!你若不要天家颜面,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!”

她说得不明白,兄弟二人都一脑袋糊涂,还是跟在荼姚身边的奇鸢小声说明:“今日早朝,陛下竟睡着了,被太傅说了两句,陛下就分辩说昨夜在璇玑宫一夜不得睡,抱怨了几句。群臣大哗,以为皇夫放纵无度。”

他还是美化了锦觅的说辞,在朝上,锦觅是揉着肩膀腰身嘟嘟囔囔:“也不知怎么,折腾了我一夜,全身疼……”她声音不大,可无奈太傅站得近,耳朵又尖,一字不落听了去,顿时闹成了事。

润玉听了,知道锦觅只是因为癸水来临身上不舒服,又吃了些加料的酒酿圆子,一晚上没能睡好,在朝上信口抱怨,鸡同鸭讲。事情已经传在了外面,他百口莫辩,可在荼姚面前,还是得说明实情。他立刻拜倒下去,解释道:“母亲,我没有……”

“你闭嘴!”荼姚不容他分辩,“我是白教你了!方才我来,已命奇鸢去找司寝宫人查问,今晨扫榻,是何等……”她怒气极盛,那闺房秘事又说不出口,气结了一回才接着说道:“是一塌糊涂!你既要做,就得管得住下人的嘴,那些个东西,被人一问就交待得干干净净,绘声绘色,怎能不传出宫帷艳闻、流言蜚语!”

他二人自然知道那撕坏的衣衫、斑驳脏污的被褥是怎么回事,却更不能说。润玉伏在地上,终究没再辩驳。旭凤看他低着头,身子微微发抖,忍不住轻轻唤了声:“母亲……”

“孩儿知错了。”润玉打断他,“谢母亲教训,孩儿会厘清后事,不留后患。今后绝不再犯了。”

荼姚重重的喘了两口气,怒气稍平:“不必了。昨夜司寝、上夜的宫人,我已经为你料理了。只是今日,我不能不罚你,否则前朝流言如沸,不好交待。”

润玉低头应了声是,荼姚叫人进来,正是四名宫里掌刑的内侍。两人架住润玉,一人端着装水的铜盆,另一人将鞭子在水中一蘸,就向润玉的脊背挥落。端水的人语调平板地数道:“一。”

旭凤一看,那鞭子绞得粗糙,寸把长的毛刺密密麻麻戳在外面,间或银光一闪,是还缀了针的。那水必定是盐水,一鞭下去痛入骨髓,毛刺留在皮肤里,治伤时得用针一根一根挑出来,还得再用盐水洗净伤口,这是打不坏骨肉的刑罚,皮肤上的伤也好得快,但是苦在前后两次受刑。他昨夜摸着兄长背后的肌肤何其温暖细腻,怎忍心有丝毫破损,当即跪下求道:“母亲手下留情。”

“你不必为他求情。”荼姚说,“要是寻常郎君,被前朝大臣说一声荒淫放肆,立刻打死也不为过。他是皇夫,只用受二十鞭,已经很好了。”

润玉咬着牙不出声,那鞭子在空中抡圆了,呼啸着打下去,把已经碎裂的衣衫整片都抽飞了。这才是第五鞭,他瘦削的脊背上已经密布血痕。这一下打得凶狠,润玉闷哼一声,已带着胸音。

“母亲。”旭凤看到那背上尚有自己留下的指痕,膝行到荼姚膝旁,不管不顾了,“不是兄长的错!是我!”

“住口!”润玉吼道,像为了掩盖他的声音假装他什么都没说过似的,嗓子里喊破了音,“是我的错……”

这欲盖弥彰的遮掩让荼姚缓缓低下头,难以置信地瞪着旭凤,一字一字问:“是你?”

行刑的宫人听得事情有变,停了下来,等着荼姚断案施令。

荼姚低声念叨:“是你?你与陛下……”

润玉却向左右喝道:“停什么,接着打!”他虽然受刑,气势丝毫不减,这一声让那四名宫人一凛,持鞭的那个已经本能地扬起了手,一时脑子回来了又不敢动手,看向荼姚。

荼姚看了旭凤,又看润玉,反应过来,润玉已经被困在这宫里,她不能再折进第二个儿子,且恨他不能管束旭凤,以致旭凤做出荒唐事,当即指着润玉:“打!”

 

二十鞭打完,润玉背上已经血汗淋漓,乍一看没一处好肉,十分可怖。执刑的两名内侍松开手,润玉身子微微一晃,自己定住了,拱手道:“谢母亲……”他一抬手,牵动了伤口,那密密的刺痛扯得他动作僵硬,额头上又出一层冷汗。

荼姚蹲下来,握住他的手,拍了一拍,沉吟片刻,才殷殷劝说:“润玉我儿……你可千万谨慎些!”

润玉全身发冷,骨节里一阵阵止不住的酸,勉力回答:“孩儿记住了。”

旭凤抢到旁边扶他起身,荼姚领着人匆匆离去。守在殿外的宫人们一窝蜂抢进来,各司其职,扶润玉去躺下,招御医打清水,端茶侍药,进进出出,忙到万分。旭凤陪在润玉卧榻边,拉着他一只手,觉得他掌心滚热,手指虚软无力,凑近了想问一句,就听得他牙关咯咯作响,竟仿佛在打冷颤。

“哥哥……”他轻唤一声。

“冷得很。”润玉低语。

润玉背上有伤,只能趴着,因为背上扎着许多鞭子上带下的棘刺,宫人已经把破损的衣服都剪去了,等着御医来清理干净了才能敷药包扎。现在他下半身盖着毯子,上面且得露着。

旭凤无法,低低的伏下身子,虚拢在他上方,借自己身上的一点热,为他挡开微凉的空气。这会儿人多,他不敢有什么亲昵的动作,只能拿起旁边宫人捧着的湿润的纱巾,拭去润玉额头上的冷汗。

“旭凤。”润玉哑着喉咙,嘴唇不知何时干起了皮,连着晚上与方才咬破的伤口,皮开肉绽的惨烈模样,“你回去吧。”

旭凤不懂,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事,他就叫他回去?暖情暖情,若无情,又能暖出什么来?

“你不该来,不能留在宫里。”润玉知道他本性纯粹正直,不说通了,他自己想不出那些七拐八绕的险恶心思,“你是带兵的人,该有威名,若有杀名、恶名,也是不错,但万万不能有屈意媚上的污名。今日之事是教训,也就是讯号,虽然是锦觅自己胡说引出来的,焉知没有有心人蓄意推动,若没处置好,下一回若是扯上了你,难保有什么污言秽语。留你住着,是我私心太重,想得不周全。”

御医们进来,一个跪在榻下给润玉清理伤口,一个把脉,一沾手就脸色微变,探了探他的额头,向另一人低声讨论道:“殿下怎会如此高热?若为受了鞭打,也不至于这么快吧。”

那一个小心挑着棘刺,一边问旁边侍奉的宫人:“昨日殿下可有觉得不适?”

“不曾。”

两个御医对视一眼,就叫调前几日的脉案来。旭凤不知所以,握着润玉的手等御医治伤回话。润玉却有几分懂的,他进宫后,为了服侍妥当,宫里有专人来教风月之事,讲得透彻,漫说男女,龙阳磨镜都教全了。他知道男子之间行事,得把那东西弄出来,将里头清干净,不然就易发热。昨夜实在是累了,又觉得心灰,把这副身子与性命置之度外,不去弄那些细枝末节。今日就遭了现世报,立刻发起高烧来。

两个御医去外间调弄盐水并开药方。旭凤向润玉耳边用气声问:“可是我弄伤你了?”

润玉反而一笑:“这是好事。外头传我的闲话,我挨了母亲一顿打,受了罚——罚到重伤高热,有些话就不会再提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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